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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的轨道(2 / 2)


脑海里浮现的是在涩谷见到的朋友。第一次拥有能勉强叫做朋友的人,尽管因此非常的高兴,但在自己心里却也存在认为这个朋友是个让人嫉妒厌恶的女生的想法。



“真砂子也是普通的女孩子哦。”



タエ的笑容真的很温暖。但是真砂子摇了摇头。



为了营造被喜美子所说的,像个灵能力者的样子,的感觉而让自己穿上和服,从措辞到举止都被奇怪地歪曲了,真砂子还有这个自觉。无论如何也要在同年纪的女孩子之中孤高自傲,但大人们却不认为自己已独当一面,总把自己当成孩子。



“名字叫做麻衣的孩子,真的非常有活力呢。”



真砂子一副哭笑不得的心情笑了笑。



“说着些天真的话,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真的很有活力哦。谁也会喜欢她,无论和谁也能处的很好。”



即有那种性格,又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且还拥有灵能力,真狡猾。在心中那个让人讨厌的自己这样说道。



“真砂子也喜欢那个孩子呢。”



“喜欢……是呢,是喜欢。大概是吧。”



“但是却嫉妒她?”



“……我这个人,真是让人讨厌。”



タエ轻轻的笑了笑。



“很嫉妒?还是认为自己很可悲?”



真砂子看着轻飘飘的坐着的タエ。



“……是这样呢。大概我在看着麻衣的时候就会就会觉得自己可悲而伤心起来。”



拥有那些自己被别人捧为灵能力者,被人搞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所失去的东西的女孩子。看见了灵,有手指指着那个灵的话就会被母亲斥责的自己和,做了相同的事情却能得到同伴们的赞许的那个人。明明最起码两者之间能力有所差距的话自己稍微也有点安慰,但真砂子的力量却明显的进入了减退期。



但是呢,タエ说道。



“无论那个孩子有多么的好,我还是觉得真砂子更加可爱呢。”



“……因为我是你的孙女啊。”



当然啦,タエ这样说着,笑了。



“因为你是我有血缘的孙女呢。我和真砂子的关系是特别的,所以在我眼中真砂子特别可爱哦。”



真砂子稍稍笑了一笑。



“不只是我哦。还有早苗也一样,果然还是觉得真砂子比较可爱。父母和家人还有关系特别的人全都是特别的喜欢真砂子的哦——还有朋友、恋人和丈夫也是呢。”



真砂子歪着头。



“我能认识到这样的人吗?”



“当然能啊。但这本来就是要靠真砂子自身努力的呢。”



タエ向着真砂子笑了笑,真砂子稍稍低垂着眼。



“……就算再怎么样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的。就算我已经努力不被讨厌了,但我却做不到为了让人特别的喜欢我而努力的事情。”



浮现在脑海的是他的侧脸。他很明显的只是特别对待麻衣一个。麻衣的心意到底真正是怎样的呢,就算再怎么想这种事情也毫无意义。尽管给他写了无数次的信,但却一次也没有受到回信。这件事的意义反而更加深刻。



タエ偷偷的苦笑了一下。



“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呢。”



“……嗯。”



“尝试着做一下和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タエ的声音总是很温柔。



“……尝试着做一下。”



“那样的话,就加油吧。”



“……嗯。”



谢谢,的这样细语着的时候传来一阵轻敲木板的声音。随着真砂子“是。”的一声出现的,是真砂子的父亲达雄。达雄也是一个教师。尽管和母亲不一样,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中学教师,因其温厚的性格而慕名来拜访的毕业生却也很多。



达雄看了看房间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走进房间,迷茫一下以后在神龛前坐了下来。



“快十年了哪。”



达雄一副真的很为难似的笑着抬头看向神龛。



“和母亲吵架了吗?”



“……没有,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工作上有什么讨厌的事情吗?”



达雄的话让真砂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的奶奶她还真是非常担心真砂子哪,因为这是很晚才出生的内孙呢(CC说:就是说真砂子父母年纪很大是才生真砂子的)。”



对此真砂子也没有答话。



“真砂子背负着难受的事情,一路走来的哪。都已经这样子过了十年了呢。父亲他们就算觉得为难,但也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啊。”



“……也在担心着父亲的事情也好,母亲的事情的哦。”



嗯,的回答着,达雄苦笑着。



“是这样吧。只是看不见父亲他们而已哪。”



哎哎,真砂子这样细语道。尽管言语再温柔,达雄直到现在还是认为真砂子有心病。父亲那份温柔是面对那些不幸的病人时表现的温柔。被带来的医生都异口同声的说タエ的存在是真砂子人格的一部分借由祖母的姿态而产生的幻觉而已。都说真砂子并不是和祖母在对话,只是自己和自己在对话而已。



达雄望着神龛上タエ的照片,然后转头向着真砂子笑了笑。那是果然还是哪个地方有问题的笑容。



“差不多要吃晚饭了哦。”



点着头,真砂子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刚才为止タエ的身姿还待着的门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窗外看得见的院子里渐渐透出黄昏的感觉。



“……努力的话就真的可以成为某个人的特别的人吗?”



就算这样问自己也没有答案。



在吃晚饭(CC说:不知道为什么文章开头说是早上,但后面却变成了晚饭啊,黄昏的字眼,我还是照着翻好了,大家看着办吧……)的时候早苗依然怒气冲冲的样子,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怀着厌烦的心情想要回去房间的途中,电话铃响起来了,就在傍边的真砂子拿起了话筒。



“是,这里是原家。”



听筒里一片沉默。是恶作剧电话吗(CC说:原文的无言电话,意思应该是恶作剧电话吧……我想……),在真砂子这样想着的一阵子。



“——喂喂?”



刚想着可疑要说话的时候,听筒里流出这个声音。



“请真砂子小姐听电话可以吗?”



真砂子睁大了眼睛。虽然像是被什么扭曲了似的,但她却不会听错这把声音。



“……我就是。”



有一段冗长的时间。声音在这里到人工卫星之间极之遥远的距离往返着。



“因为我写不了回信,所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你很忙吧。”



“多少有点。比起这个,是因为我不会写日语。”



哦,真砂子笑了。明明是那么的欣喜若狂,但却感到想要哭出来。



“现在几点了?”



“早上九点——要算夏令时间的话,标准时间快要十点了吧。”



连上距离的分,对话在遥远地渐渐交错着。这样反而让真砂子高兴。



“我都还没想过你会给我打电话、回信之类的。”



在声音传递的期间,真砂子能够一声叹气。



“你用不着那么担心我。我没有特别的消沉。”



是吗,真砂子点了点头。



“——还好吗?”



“托你们的福还好。”



真砂子笑了。



“——我也还是,托你的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