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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1 / 2)





  朱曦曈出院的那天,星城很给力的出了大太阳。

  大伙提议要去吃城里最高档的牛排好好庆祝一番。奕頡的说法是,牛肉补身体,刚出院必须补一个。

  「你也吃太生了吧……」芦漫葭看着奕頡盘里刚上的肉,嘖嘖两声。

  「你不懂,牛排就该吃三分熟啊。」奕頡坚持。

  「五分熟才是正解!」芦漫葭说完还往右手边搬救兵:「你说是不是?」她凑上去,大大的眼睛盯着有天眨了两下。

  「嗯。」有天应声,摸了摸她的头。

  下一秒,他招手把服务生叫过来。

  大伙差点以为他要把全桌的肉都换成五分熟。

  「服务员,可以给我一个发带吗?」

  他拿到一个款式最普通的黑色发带,然后拢了拢身旁芦漫葭的大捲发,轻轻将之束起。

  原来是看到芦漫葭一边吃饭一边拨头发,索性帮她绑了起来。

  虽然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马尾,甚至没有芦漫葭花十秒鐘快速绑过的好看,但芦漫葭还是为此怦然心动了一番。

  就连桌边的大伙都极其突兀的咳了两声。

  他们很甜,像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夏天的风。

  「我们上一个话题在聊什么?」sunny扯了扯嘴角,试图转移话题。

  「在吵牛排几分熟才好吃。」芦漫葭举手回答,无畜无害的转了转眼珠子。

  闻言,朱曦曈乾笑两声,「好。」

  「我们来乾杯吧,大家。」温肆远率先举杯。

  因为不想在大白天喝酒,大伙选择以饮料代替之,还是草莓奶昔,一种属于冬天的饮料。

  「敬什么呢?」朱曦曈偏头。

  「一人一句吧,我先。」奕頡清了下喉咙,「敬大家身体健康、无恙!」

  sunny歪头,「那我就来个实际点的,敬大家富贵发财、钱入口袋!」

  「敬大家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敬大家功成名就、筑梦踏实!」

  芦漫葭和有天都说完了,到温肆远了。

  「敬我们六个人的感情。」温肆远说,「一辈子能有几段你们愿意为彼此奋不顾身的关係?很高兴这辈子和你们做家人。」

  大伙欢呼,为这个祝福,也为这份感情。

  「敬我们的馀生!」朱曦曈灿笑,「时间一直走,理想一直在。」

  「这个好!」大伙拍手。

  这是sunny、有天和奕頡在星城待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回三姐弟订好的饭店续摊搓麻将。

  朱曦曈不懂麻将,温肆远则是神级玩家,考量到游戏品质,两个人都自动退出游戏,放实力不分上下的四个人在客厅里慢慢玩。

  「等夕阳吗?」温肆远提议。

  朱曦曈偏了偏头,「走啊。」

  两个人晃到阳台上,此时距离夕阳当空大概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你还记得你背我回家那天,我在路上和你说过的话吗?」

  朱曦曈抬手挡了下阳光,转头看向温肆远。

  温肆远眨了下眼,点点头:「你问我如果那个曾经把你当作全世界的人不在了怎么办?」

  嗯,原来他还记得。「我那时候说的就是我哥。」

  「我知道。」温肆远说,怕她误会,又补上一句:「后来知道了。」

  朱曦曈笑:「我哥走后,我真的怀疑过自己怎么还在这里。」

  现在驀然回首,往事掠过心头,都是过眼云烟。

  「那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似是啪啪啪的被关上曾经亮起过的每一盏灯,全暗了。」

  温肆远垂眸,突然很认真的唤了声她。

  朱曦曈扭头,双眸撞进他眼里的一潭乾净。

  「我不会说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失望于这个世界这种话,因为这个世界之难我自己也知道,所以如果哪天真的失望了也没有关係。」他说。「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记得。」

  他们四目交接的时候,落日轻轻的染红了云朵。

  「也许世界不能保证不让你失望,但我可以。」

  朱曦曈弯了弯眼,「这些话是上哪抄的?」

  不料,温肆远倒很配合她的玩笑:「如果是抄来的,下面应该还有一句话。」

  朱曦曈挑眉,温肆远勾嘴。

  「相信我。」

  嗯,的确是耳熟的台词。

  「套路很熟嘛。」朱曦曈调侃他。

  「但我这版里不这么演。」温肆远说,「我没打算这么说。」

  残留的几把阳光用力的打在他们身上,像在预告着稍晚的那场日落。

  「我会努力,争取有一天你自己和我说相信我。」温肆远牵了个笑,笑容很暖,像跟谁借了几许阳光。

  暮色在两个少年身旁温柔降临。

  「不用,你不用努力了。」

  朱曦曈说,这次踮脚在他的左脸上落下一吻。

  「因为我已经信了。」

  她在他耳边说。怕打扰了他们似的,经过的阳光都驻足、风都绕路。

  「我曾以为这世界已经一片荒芜,直到后来才发现你比这世界都烂漫。」

  夕阳馀暉下,女孩有些羞涩的低了低头,缩起脖子就要往屋里走。

  那个时候,温肆远差点就要把她拉回来给她一记长吻。

  「本台插播一则独家报导,气象局刚刚发布最新消息,明天凌晨三点二十八分,星城多处可见流星……」

  「我们今天通宵吧。」温肆远将电视台的声音转小,然后拨了通电话给朱曦曈,「我们去机场。」

  「机、机场?」有了上回突然说要到白城实习一年的经验,朱曦曈现在对温肆远说的这种话很是警惕:「你可以直说,没关係!你又要从白城调到哪了?」

  「你怎么不是想着我被开除就是想着我被调走啊?这么不看好我。」温肆远嘖了一声,「我们去机场看飞机起降。」

  「你不是天天在看吗?」朱曦曈挑了挑眉,温肆远在航空单位实习,每天看的飞机说不定都比车多。

  「你不是天天看啊。」温肆远反驳。

  「哎呀,行吧。」朱曦曈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算是妥协了。

  「好,晚上我再去你家楼下接你。」

  熄火,温肆远先下车,然后帮朱曦曈把安全帽摘掉。

  「好多星星啊。」摘去安全帽后,朱曦曈才发现今晚天上有一大片星火灿烂的银河。

  机场对面有一个有些高度的大平台,人跡罕至,是个安静的看飞机起降的好地方。

  「啊,那台要起飞了。」

  朱曦曈拍了拍身边的温肆远。

  昨天还在质疑为什么要来看飞机起降的人,真的亲眼看到飞机一台一台升空时却是最感动的。

  黑暗中,飞机缓缓升空,飞往星星所在的地方。

  「朱曦曈。」

  「嗯?」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啊,我听着呢。」

  她正投入于看飞机起降,所以没有回头。

  「现在是三点八分。」温肆远牵嘴,「二十分鐘后,三点二十八分,如果气象预报没有出错,今天晚上会有流星。」

  朱曦曈扭头,惊喜道:「流星吗?可以许愿的那种?」

  「许愿成效不确定。」温肆远瞇了瞇眼,「所以我现在打算来测试一下『向流星许愿』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效。」

  闻言,朱曦曈很认真的朝他瞥去一眼。

  「如果有效,等等流星来了我会许愿;如果无效,我就不许了。」

  没毛病。朱曦曈点点头:「你打算怎么测试?」

  「你曾经跟我说过,当那个曾经把你当作全世界的人不在了,你会有一种自己好像少了某种价值的感觉。」

  温肆远说,将目光收在她眼底,只留下一份刚刚好的温柔。

  朱曦曈笑了下,以示确认。

  他背她回家的那天,她确实说过这句话。

  「还记得那时候我和你说什么吗?」

  |「你不觉得这种感情很伟大吗?」他说。

  「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全世界,这种感情。」

  「可是如果有一天,那个曾经把你当作他的全世界的人不在了呢?」朱曦曈轻喃,「是不是会有一种自己好像少了某种价值的感觉?」

  温肆远一直走得很慢,可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脚下的步伐又放得更慢了一点。

  彷彿过了很久,他才出声,不疾不徐:「可也有可能,你成为了下一个人的全世界啊。」|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成为了下一个人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