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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维景道人往手心哈了口气,猛一推门,屋里众人同时看向我们。

  大门正对一张巨大的木质茶几,骆青禾与两人隔着茶几相对坐着,身后各自站着一排严阵以待,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不知道的闯进来,还以为是误入了哪部黑道片的拍摄现场。

  “堂叔?”骆青禾对面那个年纪稍轻的中年人见到维景道人,满脸惊诧,不自觉站了起来。

  “叔。”维景道人手拢在袖子里,冲中年人身旁的老人家弓了弓腰。

  那人瞧着已过耄耋,一双眼却不见浑浊,仍是暗含精光,神气抖擞,让我想起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阮华雄,都是老狐狸。

  “维景,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看了维景道人片刻,又转到我身上,一瞬间就让我感到了压力,手心都出了汗。

  “我再不来,我怕您以为我死了。”维景道人态度恭顺,言语刺人。

  中年人一愣,急道:“堂叔您这是什么话?”

  “我们这支虽然子嗣不兴,但确实还没死绝。叔,您要是还念我爸的好,还念我是您侄子,还念着我哥您那个死去的侄子,就收手吧,别再作孽了。”他扯着我胳膊,将我往前带了几步,“这是我干儿子,他的孩子就是我干孙子,也算夏家人了,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你们就别再整那些有的没的了。”

  “胡闹!”夏老爷子白眉倒竖,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虽然我没有自我介绍,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我是谁的。

  “堂叔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中年人走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虫,“当初可是骆家死乞白赖要和我们家联姻,宋墨是砚池用生命换来的孩子,说好了就他一个,现在却让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beta怀孕生子,拿我们夏家当猴耍吗?”

  他们竟然还有脸提夏砚池提宋墨?

  我忍着怒火道:“我的孩子不会要你们夏家一分钱,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可以签保证书。”

  他冷睨着我:“这谁说得清楚?等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听说宋墨前阵子还莫名其妙从山上摔了下去,其中没有猫腻,谁信?他身子又弱,这样的意外再多来几回,小命都不保。”

  维景道人伸手止住他的话:“所以你就要把自己的儿子往宋柏劳床上送?”

  中年人一噎,讪道:“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待墨墨的。”

  维景道人点着头,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叫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夏维景!”夏老爷子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到底是你们想染指夏盛,抱人家准议员大腿,还是真为我们家打抱不平,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维景道人对着夏老爷子,板着脸道,“叔,收手吧,您都这把年纪了,不怕死后下地狱受诸多酷刑吗?我这个正儿八经的长辈都没说话,你们急什么?”

  夏老爷子也是许久没被人这么骂过了,一张脸都涨红了,气得浑身哆嗦。

  这维景道人不愧是真人不露相,平时瞧着没个正形,想不到这么厉害的,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就在事态胶着之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伴随着玻璃碎裂声的巨响。

  我脑子一懵,想也没想就要往楼上冲,夏家的保镖拦住了我,骆青禾的保镖又去拦他们。

  中年人大笑:“晚了哈哈哈哈,这么浓烈的信息素气息你们闻不到吗?他们一定已经完成标记了,你们别浪费功夫了。”

  我闻到了,随着那声巨响,空气中逐渐弥漫上浓郁得叫人窒息的桂花气息,比宋柏劳的任何一次发情都要浓稠,简直像是一滩化不开的雾。

  甜腻的香气包裹着全身,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抽取我身体里的为数不多的勇气。

  我先前还存有一分侥幸,现在,这分侥幸也消散了。

  屋外猝然传来警笛,中年人一惊:“谁报警了?”

  我报的,报的非法拘禁。

  趁众人还没回神,我一矮身,穿过身前保镖的腋下往楼上跑去。

  我感觉有人来追我了,但很快,骆青禾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拦住他们!”

  楼梯微微震颤,跑上转角,我往下瞥了眼,骆青禾的保镖叠罗汉一样将夏家的保镖压在楼梯口,杜绝任何人追上我。

  二楼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中,只要浓郁的香气指引着我。

  一间间房寻找着,脑海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宋柏劳之前还在问我要是他标记了别人我会怎么样,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但老实说现在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怎么样,我只担心他会怎么样……

  脚步一顿,香气的尽头找到了。眼前的木门紧闭着,毫不显眼,屋里也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锁孔里插着钥匙,房门反锁。

  我转动钥匙,拧开把手,已经做好目睹一切的心理准备。

  咬了咬牙,毅然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宋柏劳脚边趴着一具毫无动静的人体,他一手按住对方脖子,另一手高高扬起,鲜血淋漓的指尖握着一片尖锐的玻璃片,眼看就要冷酷地刺下。

  “不要!”我急声阻拦他,紧张地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听到我的声音,霎时停下攻势,玻璃片突兀地静止在半空。

  似乎才察觉到有人来了,他抬头迷茫地看向我,眯了眯眼:“宁郁?”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脖子里也鲜红一片。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颤声问他:“你,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