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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该不是什么恶作剧恐怖视频吧?

  我心里有些发憷,但还是默念阿弥陀佛点开了文件。

  出现在视频里的是名非常清瘦的omega,大约四十多岁,穿着件白色的衬衫,不知是生来这样还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神情显得有些愁苦。眼角生了粒黑色的泪痣,顾盼之间,让他本只是清秀的五官立时多了两分动人的颜色。

  他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的胳膊,就这样维持了这个动作好几分钟,要不是时间条在走,我都要以为是不是视频卡住了。

  “柏劳,当你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一开口,我就意识到这快递的主人并不是我。

  “我知道你一直恨你爸爸,也恨我。你有理由恨我们,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我们的确都不无辜……但我希望你今后的人生能够幸福,不要再沉溺于仇恨。”

  他的用词可以说很有指向性了,看着屏幕上有种独特脆弱之美的omega,我大概已经猜出他是谁了。

  按下暂停键,退出闪存盘握在手里,我走到阳台上拨通了宋柏劳的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宋柏劳冷淡疏离地嗓音随即响起:“什么事?”

  我握紧手机:“我收到一个快递,好像是你继父寄给你的,是个闪存盘……”还特别像自杀预告。

  我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十三章

  【如果人生是由一道道劫难组成,那我的劫难一定是多米诺骨牌的样子。】

  宋柏劳只用半小时便从市区赶了过来,车子一路开到大门口,刹车声大到楼上都能听见。

  他气喘吁吁跑进我的房里,开口就是:“东西呢?”

  我连忙掏出闪存盘递给他:“在这。”

  他急匆匆的跑来,到接东西却又谨慎起来,缓慢地探手,又缓慢地握住。

  “你看了吗?”他问我。

  我被他问得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道:“就看了前面一点点,快递没写收件人名字,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寄给我的……”

  宋柏劳在我房间环视一圈,看到我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几步走过去将闪存盘插到了电脑上。

  “出去。”

  他操作着我的电脑,占用我的房间,打发我就像打发一条狗。高高在上,无视他人。他都不知道他的这些细枝末节有多像骆青禾,尽管他绝不会承认。

  可能看我没动,他抬起头,手指比划着指了指阳台方向:“去那里待着。”

  鉴于视频内容属于隐私,的确并不适合我在场,我最后还是选择去了阳台。

  天气渐渐转热,山里也带上一丝暑气。

  我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栏杆上,望着远方天际绵延无尽的绿色,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刚才的视频,回到夏乔说的话上。

  终于解脱了……

  我没有信息素,也不知道真正的标记是什么样的,但据说那是种身心都找到归宿,让缺失的自己得以完整的奇妙感觉。

  ao交换的信息素带着某种神奇的化学作用,会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不可自控的爱意和渴望。因此就算有些ao是非自愿发生标记行为,一如骆青禾与夏乔,哪怕再不请愿,也无法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来。

  alpha的止咬器,omega的防咬圈,是身份的标志,同样也是他们人生的枷锁。

  法律可以有限的降低错误标记的可能,却抵不过人为造就的悲剧。

  我在外面吹了半个小时的风,吹得有些犯困,突然阳台门被推开,宋柏劳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好了?”我望了望床上,电脑已经合起,侧面的闪存盘也被拔掉了。

  宋柏劳回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拿掉止咬器。

  “嗯。”他将手伸到脑后,我也由此能近距离观察他脱除止咬器的细节。

  止咬器和防咬项圈一样,都需要佩戴者通过特定顺序的指纹密码才能解开。至于为什么搞这么复杂,有一种很好笑的说法,称发明者相信一旦非自愿进入发情状态,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都是没有足够智商解开这么复杂的指纹锁的。

  像alpha还能在特定场合脱去止咬器,而omega由于他们的防咬项圈还有发情期预警器的功能,一直被要求全天佩戴,有些国家未婚配omega私自摘除项圈甚至可能触犯刑法。

  宋柏劳摘除金属止咬器,像是终于摘除了束缚住自己的刑具,左右扭了扭脖子,长长呼出一口气。

  “帮我拿着。”他一言不合就将止咬器丢进我怀里,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烟盒跟打火机。

  结婚几个月以来,我从来没见他抽过烟,这还是头一遭。

  他颠出一支烟,夹在指间,低头点燃。白色的烟霭自他唇齿间吐出,像山间天将亮未亮之际的一缕薄雾。

  “他是自杀的。”

  我眼皮一颤,有些意料之中,但更多的还是震惊。

  外界一直说夏家当家是病故,没想到其中还有隐情。

  “夏砚池死后,骆青禾怕夏乔想不开,总是守在他的身边。可千防万防防不住枕边人下药,”宋柏劳话语里带着些冰冷的嘲弄,“夏乔给他下了安眠药,让他一夜睡得死沉。第二天醒来时,他哪里也找不到夏乔,最后在湖边发现了一双鞋。”

  “夏乔给骆青禾留了遗书,将自己的遗产进行了分配,我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他还给我留了遗言。”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支闪存盘,放在眼前赏玩片刻,忽然恶狠狠掷向远方,“谁他妈稀罕!”

  他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身体的紧绷而浮现出来。

  “啊……”我忍不住惊呼出声,视线随着那支闪存盘形成的抛物线落到远处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