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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身后的alpha不紧不慢追着我,似乎以为我再跟他玩欲擒故纵。

  “别走嘛,慢点……”对方歪歪扭扭靠在墙上,“小beta,让我标记你吧……”说着被自己逗笑,在那儿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磕了什么药。

  我不断回头,又转过一道弯,绝望地发现是条死胡同。所幸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房门,我病急乱投医,选了其中一间拧动把手,想不到竟然拧开了。

  我急忙闪身进屋,轻声关上房门后,额头抵在门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只是还没等我一颗心完全放回原处,身后传来的异常响动瞬间又让我紧张起来。

  进门时我只匆匆瞥了一眼,只瞥到月色与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倒影,并未发现有其他人。

  我猛地回身,就见灯火余晖未照射到的黑暗角落,一张松软凌乱的大床上,赤裸着上身的alpha捂着额头缓缓坐起。过了会儿,他身旁娇娇柔柔又坐起一个同样赤裸的女性beta。

  看到那个alpha下半张脸戴着的黑色栅格状止咬器,我心中一动,有了个模糊的预感。果然,当对方将手挪开后,我发现对方我认识,或者说我见过,是宋柏劳。

  他也看到了我,不知是宿醉还是不悦被人打扰,眉头紧紧拧着:“谁让你进来的?”

  这个状况我也很尴尬,可让我再出去我又怕再遇到那个奇怪的alpha。

  我急忙向他解释:“我是……我们见过你忘了吗?那天在实验楼后门,你翻墙进来。”我试图勾起他的回忆,“我是朱璃的弟弟,外面有个alpha一直缠着我。拜托你,借我躲一下。”

  他挑了挑眉:“朱璃的……弟弟?”他看向身旁那个beta,冲她抬了抬下巴,“你,出去。”

  女人拢了拢自己一头卷发,有些不满地噘了噘嘴,但仍然听话地下床穿好衣服,不敢有一丝怨言地离去。

  经过我时,她还冲我翻了个白眼,像是在怨怪我打扰了她的好事。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宋柏劳两人,我局促不安地抵着门,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宋柏劳先开的口:“朱璃竟然有个beta弟弟?”

  他眉眼轻慢,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抿了抿干燥的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一点也不像。”

  他话语里似有深意,我不太喜欢他的口气:“我怎么能和哥哥比……”

  背后的门板突然被哐哐砸响,我惊惧地盯着那扇门,退后着远离它,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跃出胸膛。

  背脊忽地抵上一堵结实灼热的人墙,我错愕地回头,宋柏劳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按在我肩上,将我推到了一旁。

  “让开。”

  我还在愣神,他已经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

  “不想死就滚开。”他对门外的人发出恶劣的威胁。

  “宋,宋柏劳?”那人像是被吓住了,我甚至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只小狗夹着尾巴从喉咙里泄出可怜呜咽的形象。

  宋柏劳那时候的名声就已经十分响亮,不管是家世上,还是打架斗狠上。

  他的优秀有目共睹,他的反叛众人皆知。就算身为同类,也不会有alpha轻易招惹他。

  门外很快安静下来,宋柏劳再次关上了门。而到这会儿我才意识到,他完全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他大大咧咧站在我面前,像一尊活灵活现的大理石雕像,肌肉的纹理乃至室外光线投射在他身体上所形成的光影,都透着一种不真切的美感。

  下半身虽然隐在阴影里,但模模糊糊看着也十分可观。

  我别扭地移开视线:“嗯……谢,谢谢你。”

  “这里不是你这种beta该来的地方。”

  我一愣,话是没错,但他说得也太直接了,让我脸上很不好看。

  这一晚我无所适从,我格格不入,我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他算是撞我枪口了。

  我对上他的双眼,问他:“那我应该在哪儿?”

  宁诗让我加入他们,他们却不接纳我。我也不想装作他们的同类,但我确实无处可去。

  那时候我还很幼稚,觉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beta就要低人一等?我可以自己走,但他们不能赶我走。

  “在你们beta该在的地方。”宋柏劳伸手揉了揉后颈,绕着圈子,避重就轻,“反正不是这里。”

  我隐忍许久,对待宁诗都不曾爆发,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以一种诡异的英勇反驳了他。

  “说得真轻巧,你不是beta生的吗?既然你体内也有一半beta的基因,是不是也不该待在这里?”

  这话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了,我说完立马就后悔了,可也来不及了。

  我不仅戳了宋柏劳的逆鳞,还戳得死死的。

  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掼到墙上。

  我脚尖堪堪触到地面,呼吸困难,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在了脸上。我费劲地扒着脖子上的手,可alpha的力气并非我能抗衡,他的手就像一把牢不可破的铁钳,根本无法撼动。

  恍惚间我甚至看到宋柏劳眼中闪过一道暴虐的血光,仿佛要置我于死地。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是真的想掐死我。可渐渐的,脖子上压迫气管的力道一点点变小,我又可以顺畅呼吸了。

  我大口大口吸着珍贵的空气,因为太急切,甚至呛咳起来,眼角都咳出泪花。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你又知道什么?觉得听说我一两件八卦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beta,我才会在这里。”他看我就像在看一只蚂蚁,“真是扫兴。”

  他收回手,将我丢在那里,转身推开一道浴室门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我捂着脖子,心有余悸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直到耳边响起隐隐水声,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拉开门逃离了那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