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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我不止一次恳请宁诗让我转学,去一所适合beta的学校,都被她毫不留情的驳回。她并不在意我在学校是否过得愉快,她只是需要我为她妆点门面。

  遇到宋柏劳是个意外,他和朱璃都要大我一岁,照理平时不在一个楼,应该很难见面,偏偏我日常被霸凌,是个喜欢独来独往走偏僻小径的怪人。

  那天我独自前往化学实验室,抱着课本从教学楼后绕行,走到一半时,突然围墙外传来响动,不多时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墙头翻进来,稳稳落到我面前。这人便是逃了上午两节课,不知是去鬼混还是单纯睡过头的宋柏劳。

  与现在一样,他的脸上戴着黑色金属制成的止咬器,这意味着他已经是个发育完全的alpha。alpha几乎是这个社会力量、权势、独领风骚的代名词,而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是我妈不断更换的“情人”。就算我不被整个学校的ao排挤,也绝不会想要和一个alpha扯上关系。

  于是我谨慎地退后一步,本能地想要远离他。

  他甩着校服外套的动作一顿,倒是因此注意到了我。

  “……beta?”

  我不知道他是单纯惊讶于一个beta出现在尚善,还是如其他人一样,有一种被侵犯领地的不悦在。或者两者皆是。

  我低垂着脸,非常识相地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耳边传来穿衣服的窸窣声,过了会儿,肩膀被狠狠撞了下,对方像是没睡醒般的慵懒声音再次响起。

  “滚开,别挡道。”

  他擦着我肩膀往反方向离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我。beta被称为社会的基石,但很多时候,在ao看来,我们和挡路石也没什么区别。

  我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再次抬脚往前走时,忽然在方才对方跳下来的地方发现了一枚闪闪发亮、反射着阳光的领扣。

  那枚银色的领扣十分特别,由两把交叉的剑和一只展翅的白鸽组成,我没有在自己的外套上见过,倒是在朱璃身上见到过。我曾问过他为何会有不一样的领扣存在,他说这是每年年级前三才会拥有的“荣誉领徽”,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配得到,剑和白鸽代表着校训——崇尚和平,但是拥有自保之力。

  宋柏劳这人虽然逃课成瘾,还喜欢在学校乱搞,但的确可算得上一个出类拔萃的alpha。

  我想着这是重要的东西,就给捡了起来。晚上给到朱璃,想让他代为还给对方。

  作为同样拥有领扣的人,我潜意识认为他们两个应该认识,关系说不定不错。事后想想,我又天真了。

  当时朱璃见到那枚领扣,再听我复述了一遍当天的情形,神情便有些微妙。

  “应该是宋柏劳,拥有领徽的alpha中只有他会逃课。”

  他突然问我:“你知道伯劳鸟吗?”

  我一愣,摇了摇头。

  他手里把玩着银扣:“劳燕分飞的‘劳’指的便是这种鸟。伯劳鸟是一种十分凶残的食肉鸟,喜欢将猎物挂在荆棘上分食,有时还会捕食同类。要我说宋柏劳就是这个名字没取好,太凶了,才会克得他父母分崩离析。”

  朱璃告诉我,宋柏劳的父亲叫骆青禾,是名男性alpha,而他的母亲则是一名男性beta,他的“宋”姓应该来自于母亲。

  与许多名门望族一样,骆家身为香潭豪门,根本看不上一个beta儿媳。骆青禾是通过和家里闹翻,才最终与自己的恋人结合在一起的。婚后他们很快有了宋柏劳,也算家庭美满。

  只是好景不长,骆青禾的家人根本没有想放过他们。既然讲不通,就干脆不讲,直接玩阴的。

  他们将骆青禾骗回家,与一名发情的omega关在了一起。

  那个omega是大财阀夏家的独子,名叫夏乔,与骆青禾有些相似之处,他结过婚有个小孩,而且另一半也是beta。只是对方英年早逝,许多年前就不在了。

  alpha都是被动发情的体质,一个发情期的omega,一间逼仄的房间,充盈的信息素足以带动骆青禾跟着一起发情。两人被关了三天三夜,再放出来时,已经无可挽回地对彼此进行了标记。

  骆青禾的犬牙与夏乔的性腺交换了各自的信息素,从此身上带上对方的气息,再也不会对其他人产生**。这是ao之间缔结的契约,受法律保护,在beta的权益之上。深入的来说,也可称之为ab、bo的婚姻总是无法持久的原因之一。

  这世道,并没有人将beta的痛苦放在心上。

  骆青禾很快与那个beta离婚,迎娶了自己的omega。宋柏劳自此失去母亲,与父亲和继母,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omega继兄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朱璃将这一切归咎于宋柏劳的名字,这大概又是omega和beta思维存在巨大差异的地方。要我说这件事的根源分明来自骆家的强求,如果不是他们骨子里的傲慢,无法接受骆清禾与一个beta结合,宋柏劳不用失去母亲,那个beta也不用承受失去爱人和儿子的痛苦。

  不过有一点朱璃倒是说对了,宋柏劳的确是只凶残的伯劳鸟。此后的一年多里,我无数次验证了这一观点。

  作者有话说:止咬器样子参见狗戴的那种,也有别的款式,不过宋柏劳是基础款的。

  第四章

  【少年时的白月光?才不是,那是阴沟里的马尿,避之不及的存在。】

  “把这个紫色色素加进奶油霜里,不用搅拌太均匀,填充进裱花袋,选101号花嘴……”

  电脑修好了,手上的伤也逐渐愈合,我很快恢复了琥珀上的直播,毕竟我没有太多的储蓄可以消耗。

  屏幕上陆续跳出观众的发言,因为人数不多,我都一一回复了。

  “对,这是丁香花,丁香花的花语……好像是初恋。”我拿起之前做好的粉玫瑰裱花,与刚做的丁香花摆在一起,“好巧,粉玫瑰的花语里也有初恋的含义,不然今天的蛋糕就取名叫‘少女的初恋’吧?”

  在不需要面对活人的情况下,我能十分清楚流畅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完全不会卡壳,有时候甚至能调侃两句。

  “我取名随便吗?那是你们还没见过我妈,她取名更随便……”

  琥珀是个按时长计费的直播平台,直播间观众越多,待得越久,我的收入也越可观。梁秋阳曾经戏称这是商场停车场制度,店家各施手段留住顾客,停车场收益便会更高。两者相辅相成,才能促进商场做大。

  我这家店是越做越差了,或许不久的将来就要被淘汰,让出铺面给更有人气的主播。

  在能够直播的日子里,我珍惜当下,对剩下的这些观众总要多两分宽容。他们就算问我与直播内容无关的问题,只要不违规,我都会回答。

  “我的初恋?”我流畅的裱花动作一顿,过了会儿才恢复如常,“我没有初恋。”

  我的回答没有令提问者满意,对方显然以为我在敷衍他。

  【骗人,怎么可能。那初夜呢?难道你还是个处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