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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1 / 2)





  江衍没有躲避一下,任由江栩大骂,他靠在墙上喘气,扒开遮住他的眼睛的流海。

  你舌头被狗咬掉了?操,我懒得理你,神经病!江栩的耐心用完了,留下来他只想狠揍江衍。

  为了不在今天整出太大动静,他转身欲走。

  你今天生日。江衍整了整被弄乱的衣领,开口说:生日快乐!

  江栩气不打一出来,又把他推到墙上:看到你这个野种,我能快乐?你来跟我说快乐不就为了恶心我?你在我生日当天带江弘来参加你的班会,你真够恶心的了。

  江衍仰着头,他的脸在墙上蹭掉了一层皮,胳膊被江栩压的死死的,尽管呼吸困难,他的下巴仍然抬得高高的:快结束了,我欠你的,会还给你。

  你拿什么还?你还的起?

  江栩手里的力道加重,把江衍的手掰到变形:既然如此,我们来数一数你欠我多少样。第一,我十四岁,江弘出轨你妈,我妈乳腺癌在医院住院十个月,江弘那个人渣一次也没来看她!

  她挺过了癌症,忍受着情热,每次情热期一个人苦苦撑着,江弘却正跟你们一家三口情真意切。

  第二,我十五岁那年,我妈得了抑郁症,每天吃不下饭,日渐消瘦,我去你家门口等着他,江弘不闻不问,把我当成一条狗。我妈去世了,江弘连她的葬礼都错过了,听说是陪你外出训练了。

  我训你妈逼啊!

  江栩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第三,我十六岁那年分化成Omega。我体质跟我妈很像,抑制剂根本不管用,你这个王八羔子做了什么?在我第一次情热期的时候,你他妈拍了那么不堪的照片还拿到训练中心显摆。

  江衍,你是不是个东西,你自己说。

  咱们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你要怎么解决?怎么还我?

  江衍好像被吼住了,震在了原地,在江栩提到照片的时候,他魂不守舍的。

  鼻子传来刺痛,江栩给了他狠狠一拳,鼻子一热,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江衍眼眶发红,棕色瞳孔睁大,脚好像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他声音干巴巴的:照片不是我拍的。

  我信你妈,不是你拍的怎么在你柜子里。

  魏振林拍的照片,我发现了。

  江栩冷厉的眼神扫过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销毁,或者还给我?那种照片不应该直接销毁吗?

  江衍神情愣住了,他喉咙好像被硬物卡主了,他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你真恶心。江栩丢下一个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的眼神,转身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江衍的声音冲破喉咙,大喊:我会还给你,周末的婚礼你来,我都还给你!他背靠着墙,墙面摩擦着他的后背火辣辣的,可他的脸更热,更燥。

  吼了一通,江栩的嗓子都哑了,他站在一个角落,看着远处乌压压离开校园的家长,心情凄凉。

  这个生日过得真够刺激的,前一刻,他在讲台上激情演讲,看着爷爷在鼓掌,得到谢淮的认可,他觉得人间值得,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只要他想改,一切还来得及。

  下一刻,江衍把他拉到深渊里,回忆像猛兽,像泛滥的洪水,呼啸着冲击着他。

  手机不停地震动,江栩不想接,他蹲在没人看到他的角落,抱着头,肩膀颤抖。

  他们凭什么,就不能滚得远远的,非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

  妈妈生病的时候无人问津,他情热的时候无人理会,他刚要放下一切的时候,江弘跟江衍还要出来膈应他。

  手机好像疯了一样,一直响一直响,江栩烦躁地按开手机,谢淮已经打了五个未接电话。

  谢淮这人,一向是克制的,给他打电话最多两个,从来没有这样发了疯似的给他打电话。

  他正看着屏幕,谢淮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江栩顿了一会儿,接了电话。

  你在哪?谢淮的语气略沉。

  江栩没说话。

  谢淮问:你刚刚是不是遇到江衍或者江弘了?

  江栩没说话。

  谢淮默了一会儿:江栩,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吗?

  江栩没绷住: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人不跟狗一般见识。你在哪儿了?我去找你。

  江栩说了他的位置。

  斜阳西下,光线铺在大地上,打出一道道长长的金色影子。

  江栩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边,流光溢彩的,无论人的心情是好是坏,景色依然如此绚丽。

  不一会儿的功夫,学校里面没什么人了,家长跟学生走得一干二净,白天喧闹的校园,此时安静无比。

  安静,居然比吵闹更让人不自在。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江栩抬头看,谢淮背对着橙色的夕阳,穿着黑色衬衫,腰部窄窄的,肩膀宽阔,牛仔裤衬托出他一双令人赞叹的大长腿。

  江栩一看到他,无精打采的眼睛立刻充满了光亮,他内心期待地等着谢淮靠近他。

  随着他的脚步,江栩的心在收紧。

  临近脚步声到跟前的时候,江栩反而低下头,手指在地上画着不知名的线条。

  谢淮半蹲着身体,一只手架着他的胳膊:起来,蹲了这么久,你不累?

  他刚沐浴完,身上是清新的味道,从接触的掌心到尽在咫尺的手臂,肩膀,还有弧线性感的脖颈,全部飘着令人陶醉的味道。

  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有的只是沐浴露的清香。

  肢体接触给江栩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微热的,踏实的,他想要更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不排斥跟谢淮身体接触,而是喜欢这种亲密。

  谢淮,一个能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低落的时候拉他一把的人;一个肯在他生日为他花费心思的人;一个不管他心情糟糕到什么地步,只要看上一眼,就立刻从第十八层地狱回到人间的人。

  只有谢淮能做到。

  江栩蹲的时间太久了,腿麻了,他一开口,嗓子嘶哑极了:谢淮

  这两个字好像泡在了盐水里,有种溺水的感觉。

  谢淮听见心脏不由得揪起:你嗓子怎么了?

  江栩膝盖往下麻木了,他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谢淮身上,他伸出手臂,期期艾艾地看着谢淮:我腿麻了,能不能借个肩膀靠一靠?

  谢淮眼神微动,宽厚的掌心一把扣住他的腰,把他扯进怀里。

  谢淮的手那么用力,江栩几乎呼吸不顺畅。

  江栩放空自己的思绪,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他的鼻尖贴着谢淮的脖颈,谢淮耳后黑色的发烧稍稍有些扎他的脸。

  谢淮的发质是硬的,后脖颈是干净的,颈骨突出,江栩手心贴着的肩膀结实稳固。

  这个拥抱着实让人心安,江栩的怒气和怨气慢慢散去。

  江栩知道这么占人便宜不太妥当,此时此刻,他不想跟自己作对,他想由着心情来,他现在的心思只有一个,想更靠近谢淮。

  你说的,第二个礼物,我可以要了吗?

  谢淮身形顿了下,过了一会儿回答:可以,我不是已经洗好澡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让江栩脸红心热的:我们去哪?

  谢淮手指勾着他的头发,唇畔带着笑:今天你生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