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重回1995第10节(1 / 2)





  林秀惊讶了一瞬,她本就是乱说的,没想到这么巧。

  她想了想说,“以前有亲戚得了这个病,然后乱吃药把家里钱花光了,没钱治病,后来……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林秀说的是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个小女孩家里人为了治好她把钱花在求神画符上,使得小姑娘耽误病情不治而亡。

  女人呆呆说,“可是他说过疗程不够。”

  林秀提示她,“你看他有行医执照吗?有诊所和单位介绍信吗?万一他中途跑路怎么办?”

  这番话仿佛点醒女人,她握着拳头,对林秀道了谢就离开。

  林秀做完这件事神清气爽,下午到批发市场时也精神昂扬许多。

  她以前读书时一门心思在学习上,不怎么出门,这是她第一次来批发市场。到了这里才发现和家乡的集市完全不同,小商店围绕着中心的圆呈弧线散开,路上全是和她一样背着大包,提着麻布口袋的人,林秀走进去就像一颗芝麻粒一样不起眼。

  林秀忍不住在这里瞎逛,目光停留在路边的小摊上,只见这里有卖衣服裤子、鞋袜首饰、食物玩具、外贸商品,应有尽有,比县城的商场不知热闹了多少倍。

  她先还有些害臊,但等发现大家和她一样都是批发东西回去售卖之后就大方多了。

  林秀主要关注布料和衣服,然后诧异发现居然有商场里一样的衣物。

  老板笑眯眯说,“下面小县城里的老板常常来我这里拿货,你要多买我就给你算便宜一些。”

  林秀不由汗颜,因为商场售货员介绍时会说这是进口衣服,不过想想也是,十多块的衣服怎么可能是进口。

  不但衣服便宜,更划算的是放在架子上的布料,好看的布料价格昂贵一些,而普通的甚至论斤卖。

  林秀本想多买一些,却发现根本没法自行拿回去,只得随意买了几块颜色花哨的布和几件比较时兴的衣服,还给女儿买了头花,花三毛钱给婆母、张三花各买了一块丝巾。

  逛完已经夕阳西下,林秀看了看抄在笔记本上的时间表,发现今天无法赶回去的时候就准备订一家旅馆暂时在省城里住一天。

  她算盘打得挺好,开始计划晚饭在哪吃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细细的声音。

  “林秀。”

  “林秀。”

  直到第三声她才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林秀转过身,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面露迟疑看她。

  女人穿着皮鞋,一身漂亮的裙子,嘴上涂着口红,一副城市时髦女人的样子,但林秀依旧想起她的身份。

  “路荣芬,”林秀盈盈笑着说。

  路荣芬是林秀大专的同学,和她住在一个寝室,两个人关系不错,路荣芬经常带林秀出去玩,林秀也会把从家乡带来的一些土特产,花生瓜子之类的带给她。

  以前林秀不喜欢来省城里玩,因为据她所知,她的大专同学大多在省城混得很不错,唯独她功不成名不就,在他们面前她会感到自惭形秽。

  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她还有大把时间和机会。

  路荣芬见果真是她,便松了一口气说,“我刚看见你在那儿还不敢认,你怎么、怎么不上班,反而来批发市场买东西?”

  林秀耸了耸肩,“单位不行,公转私,老板也拿钱跑了。”

  路荣芬吃了一惊,“那你怎么办?”

  林秀淡淡说,“还在想办法。”

  见她不想多谈,路荣芬拉了拉身边牵着的小男孩,说,“这是我儿子君君,君君叫阿姨。”

  林秀这才看见路荣芬身边跟着一个牵着小孩子的年轻男人,料想是路荣芬的丈夫和儿子,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薄衬衫,小孩子和父亲如出一辙的打扮和长相。

  君君却没喊阿姨,好奇地问,“是保姆阿姨吗?”

  路荣芬脸色一变,呵斥道,“是妈妈的朋友,什么保姆阿姨,没礼貌。”

  林秀却没在意,因为她穿着打扮和路荣芬差别太大了,布鞋和衬衣,又一天奔波,满面风尘,说进城打工的农民工都有人信。

  路荣芬忐忑不安道,“这孩子说话有点直,你别介意,我们老同学好久没聚,要不来我家玩?”

  君君撅着嘴,十分不配合地大声说,“妈妈,今天下午的时候家里才打扫干净,又弄脏怎么办?”

  这下路荣芬更尴尬了。

  林秀笑着说,“今天不太巧,我有急事,你们明天也要上班吧?不如约其他时间。”

  她话说话的时候,双方似乎同时偷偷松了一口气。

  第十八章

  小旅馆狭小又逼仄,充斥着古怪的味道,幸好是单人间,不同和其他人挤大通铺。

  林秀洗漱完毕后站在洗漱台前看着自己,苍白的皮肤,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起皮的嘴唇,洗得发白的衬衫,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妇女,唯独一双眼睛中仿佛有着熊熊火焰。

  她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摸着放在胸口的钱,检查房间后睡下了。

  省城一日游就像一场快速的梦,林秀为了少花钱依旧快速坐车回到平静的县城里。

  小小的县城依旧前几日的安宁,人们慢吞吞在城市里生活、工作,林秀提着两口袋东西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门被反锁得好好的。

  她一进门就差点气笑了,屋里仿佛被小偷劫掠过,厨房里乱糟糟一片,吃过饭的碗、炒过菜的锅一垒一垒堆放在一起,厕所里还有泡着衣服的盆子,仿佛都在等她清理一样。

  林秀以前说自己像张家的保姆就被女儿反驳过,毕竟保姆有好几千一个月工资,她得到什么?责骂?一纸离婚证?丈夫“没有共同语言”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