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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第60节(1 / 2)





  “他都不要脸,哪会害羞。”小远锁了大门, 推车过来,抬脚踹平安屁股, 蹬上车就跑。

  “你别让我抓住你了。”他威胁着喊,回过头立马变了笑脸, 耍宝道:“母亲大人,我骑车载你吧。”

  苏愉松开车把,矜持地捋捋头发,“那就给你个机会…哎,你个小兔崽子, 给老娘站住。”

  苏愉跺脚,冲一溜烟骑走自行车的平安大喊。

  “哈哈哈,你撵上了我再载你。”平安慢悠悠地骑,回头吐舌。

  “你完蛋了宁平安。”苏愉喊小远回来把平安给堵住,她也拎着路边的棍子气汹汹地跑过去,被听到声音出门的人笑:“你们姐弟三个这是要去哪?”

  “去我老爹家。”苏愉抽空回了一句,也没顾得上反驳,看平安被堵住了,忙跑过去拧住他的耳朵,“还跑啊小崽子,耍滑头被逮着了吧。”苏愉拿小棍敲他屁股。

  “妈,男人屁股打不得,你还是拧我耳朵吧。”他笑嘻嘻地抓着小远的手,不让他趁机使坏。

  “毛都没长齐还男人?”苏愉拍了他一巴掌,也闹够了,丢掉小棍往后车座上一坐,拍他背让他赶紧骑车。

  小远打头,两辆自行车相继出了巷子,吴大娘收回视线,感慨道:“人家这一家子关系好,处的比亲的还得劲。”

  “小五子有后福,娶了个好婆娘,家里家外一把抓,还会教娃,苏愉没嫁过来的时候,谁能想到平安能长成这个模样?他小时候可像个小可怜,每天见到他都是他一个儿像个呆头鹅样的,骑个棍子各个巷子蹿,现在嘴巴会说,天天见他都笑眯眯的。”纳鞋底的婆子说完,把针往头发里蹭蹭,低头继续下针,她活了大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厚道的后妈,好人有好报,苏愉也算是熬出来了,现在再没有人嚼她面甜心苦了。

  “我骑不动了。”平安急乎乎地喘气,求饶着让他妈栽他一截路。

  “你慢点骑,我不急。”苏愉抬腿够路边的野蒿,轻松自在,就是不下车,还挑拣平安身体虚,需要多锻炼锻炼。

  “小远,后半截路该你驼咱妈了。”平安另求帮助。

  “回来的时候妈坐我的车。”小远不上当,吹着口哨给他喊加油。

  平安苦恼地“嗷—”了一声,哼哼着继续蹬踏板,嘴上还不得闲,一直跟小远撩闲,威胁他回来的时候怎么怎么着他。

  苏愉不掺和他俩的嘴头官司,她瞅着路上零零散散立着的树,时间过的真快,这里的树最小的也有两三岁了,最大的是河边的柳树,树冠盈然,柳条交织着给树下编造了大片树荫,树干比成年人的大腿还要粗。

  苏愉看着颇有成就感,她突然理解了苏老头每逢遇到生客给人拿报纸介绍她又是救人又是嫁接出味道更好的水果的满足,她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巡视这些树木,不用树满坡催,她主动过来。

  “这是我种下的。”她想告诉所有人。

  到了新河大队,苏愉下车跟村里人说话,她一下车平安立马生龙活虎,怪笑一声追着小远往姥爷家跑。

  “苏愉,你从哪儿学的把一种果树接到另一棵上的?从没见过一棵树长两种果子,你说我家的柿子树能接到枣子树上不?”村里的老叔问。

  “可以把小柿子跟大柿子接到同一棵树上,接到枣树上不行。”

  “大侄女,你看的是啥书?你大哥也是初中毕业,我让他也学学,学会了也能吃公家饭。”老人追问,他在意的不是柿子跟枣子长一棵树上,他想着苏愉一个不种地的都能折腾上报纸,他们这祖祖辈辈跟土地打交道的就是少看了两本书,看书了也能琢磨出几种果子长同一棵树上。

  “我做实验试出来的。”苏愉知道在座的人不怎么相信,但还是解释:“我整天在果园里,就胡乱想呗,想着桃子枝在橘子树上能不能开花结果,我就自己试,头一年折腾的都死光了。”她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还把桃树枝跟橘树枝接到榆树、柳树、黄连树上,半个月不到枝桠都枯死了,之后就试着把油桃毛桃、橘子橙子这些品种相似的往一起种,误打误撞的开花结果了。”

  “那你这些年都看的什么书?我让你大哥也买来看看。”老人没说他信不信,就一直是笑盈盈地要书名。

  苏愉给他说了高中的物理化学生物课本,还有在书店里能买到的农业种植书,看呗,反正亏不了。

  交出书名了她才算是从老人堆里给放了出来,还没走到家门口,小远跟平安又从屋里冲了出来,车铃拨拉的吵人耳朵。

  “哪去?”她问。

  “去三姨妈家,妈,你在这儿玩,我们待会儿再过来接你。”话落,连人带车都没影了。

  家里只有老太太在,她见苏愉来了拍凳子让她坐,还端出炸的猫耳朵给她吃。

  苏愉抓了一把,这猫耳朵就是用糖水和面,扯成猫耳朵形状下油炸,香甜香甜的,还挺可口。

  “妈,有没有脏衣服,我来了一起给洗了。”苏愉抿掉嘴角的饼渣问。

  余安秀摆手,“夏天的衣裳轻薄,就是出点汗又不脏,我自己搓两把就给洗了,没攒。”

  苏愉惊讶,过去两年多她们姊妹几个不论啥时候来都有衣裳要洗的,看来老太太的确是有改变,老头之前闹的那一出太值了。

  “那你也别常在家坐着,出去转转,跟人说说话,或是跟我爹出去放羊,走动走动精神好些。”苏愉劝她,别说老人,就是年轻人也遭不住天天窝在家里。

  不出去,余安秀立马摇头,她觉得丢人,她指指炸面片说:“我没闲着,做饭炸面片,去菜园种菜都在动。”

  “那也行,你多种点菜,我要是缺菜了打发小远平安来拿,不用花钱买,我也喜欢你腌的酸菜,晒的干菜,还有霉豆豉,你做的我都挺喜欢的。”苏愉给她找事做,免得闲下来胡思乱想。

  余安秀笑了,她现在就乐意听有人喜欢她做的东西,“不嫌我这个老太婆脏啊?”她问。

  “你又不是拿脚做菜,有什么脏的,我也会有你这么老的时候。”

  “不嫌脏我就给你做,我还会酿黄酒,等再过一段时间割稻子了,我去地里捡稻子去,捡回来槌了酿黄酒,你爹最喜欢喝我酿的酒,可惜他现在不能沾,到时候都给你们姐妹几个拿去。”她顿了一下,笑说:“我留一瓶,你爹惹我生气了我就抿一口,馋死他个老鬼。”

  “他惹你生气了你给我说,我帮你出气,等去我家了我只给他炒青菜吃。”老太太脑子清醒的时候苏愉也乐得哄她。

  “你?”她短暂地瞥苏愉一眼,有些埋怨地说:“不指望,你跟老头子是一条心的。”

  “你跟我一条心我也跟你一条心。”

  “你甭哄我,我还没老糊涂。”

  “你没老糊涂你看不明白我哥的心思?”苏愉玩笑着问。

  “现在看清了。”说起儿子的事,余安秀还是难过,更多的是难堪,有一种肉包子打狗,连根狗毛都没落到的失望,她盯着脚上的鞋面,平淡地说:“你奶你姥、我奶我姥都喜欢儿子,听到一个不认识的人生了个儿子她们都高兴,儿子是个好东西啊,不论他成不成材,只要女人生个带把的,她就不会被人看不起,婆婆妈都捧着。那我也想生儿子啊,生了儿子我就高兴,他是我的脸面跟依仗,尤其是你二哥不到两岁就夭了,我就更稀罕荣兵了,我捧着他护着他,怕他出了意外我又背上了急需生儿子的担子,他只要活的好好的,我怀了就生,永远不操心肚子里是男是女。”

  捧久了她也离不开他了,她不像老头子会赚钱有本事,会的就是生孩子和操持家,但这是个女人都会。儿子跟爹相互看不惯,见面说不到两句话就红眼,老头子埋怨她,她的脸面被打,她也恼,她去劝荣兵,她希望他能好、能听他爹的话。但相反,两人越来越像仇人,这证明了她引以为傲的脸面将会被撕破,为了维护面子,她蒙骗自己是老头子性子怪,儿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他看不到罢了。

  “我这一辈子没啥用,没干过什么大事、有用的事,糊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黄土埋脖了才醒过神,可惜已经老了,醒神了也不中用了。你有本事,不像我天天守在家里养懒肉,你好好干,别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余安秀瞅着小闺女说:“不想再生孩子也好,好好把小远养大,平安我瞧着也不是个小心眼的娃,两个有良心有出息的孩子远比生一大窝刨地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