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林衡痛苦地挣扎。

  想要一剑捅死凤毓！

  我错了，对不起，疼不疼？凤毓忽然又变得异常温柔，他眷念的注视着林衡的眼睛：我轻轻的，你不要挣扎好不好？

  林衡木然的看着凤毓。

  反抗不了，但也不愿意妥协，凤毓爱抱就抱，对一个眼神就算是自己输！

  花海起风了，吹乱了林衡额前的头发，凤毓替他一点点整理好，从头到尾都像是在对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力度大一点就把怀中弄碎了。

  到了晚上，凤毓坐在林衡的床头，给他脱掉外衣，轻轻盖上被子，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林衡，仿佛少看一眼，就会损失很多似的。

  你够了！林衡忍无可忍。

  睡吧，我可以不碰你，但你要乖乖听话。凤毓说话的时候眼中是强烈的占有欲。

  林衡认得这种眼神，就跟晏逢卿看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上次被这种眼神盯着，晏逢卿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你在想什么？凤毓的声音沙哑冰冷，他双眼赤红怒吼道：你在想他对不对？你在想晏逢卿对不对？

  你他妈管得真宽！林衡不甘示弱吼回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凤毓呆呆的望着林衡，不断呐呐自语。

  突然，他拔高声音，死死扣住林衡的肩膀：他碰过你什么地方？他还碰过你什么地方？

  放放开我。林衡被凤毓摇晃得喘不过气来。

  这里是不是？

  伴随着一个锦帛撕裂的声音，林衡的衣襟被撕破。

  他吻了你的脖子，你的锁骨，你的胸？凤毓神色癫狂，他死死压着林衡，一边扯开林衡的衣服，一边大吼大叫，全然没有了神志。

  是！林衡暴怒，回头大吼一声：不止这些地方，我全身就没有一处他没碰过的，就连里面的每一寸都被他占有过。

  别凤毓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双目失神的看着林衡：别这样，求你，我求求你。

  不是你想听吗？林衡冷笑着说：我这不是满足你吗？这才哪儿到哪儿，他进来的时候，我也紧紧缠着他，不让他出去，我还勾着他的腰，换了无数个姿势，你想听听是那些姿势吗？我骑在

  林衡的嘴被捂上，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脸颊上。

  别说了，别说了，我受不了了。凤毓此刻恨不得用剑捅死自己。

  交换体质的方法是他告诉晏逢卿的，等于是他亲手把自己爱的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以林衡的性格，如果不是为了交换体质，没那么快被晏逢卿得逞。

  林衡挣开凤毓的手，笑着说：你肯定没有见过他被我勾引得发狂的样子。

  我不怪你。凤毓紧紧抱着林衡：是我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也知道是你自己把我送到晏逢卿床上的？那可得谢谢你，毕竟那七天我可是很快活，尤其是他上我的时候。林衡怒气丛生。

  从苏情手中将他绑来，又给他下药，整天抱着他说一大堆废话，是个人都忍不了。

  这明摆着就是想囚禁他！

  林衡凤毓脸色苍白，痛苦的看着林衡的脸：我们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会爱你的，很爱很爱你。

  凤毓俯身轻轻抱住林衡，靠在他耳边哽咽着说：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会将他从你身上抹去。

  你会爱我？林衡问。

  嗯。凤毓重重点头：用我的生命去爱你。

  可是我不需要怎么办？林衡勾起一边嘴角。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原封不动地呆在那里，等着你后悔，等着你想起来，哪怕林曦爱过凤毓，那也是过去的事情。

  他现在是林衡，而林衡只会爱晏逢卿。

  你不需要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凤毓挤出一个微笑。

  你存在的方式就是把我囚禁起来？林衡不屑。

  我不想这样的，我怕你逃跑，我怕我自己忍不住伤到你。凤毓替林衡一点点穿好衣服，又俯下身在少年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可是林衡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林曦又不是林曦，我爱的人不是你，你明不明白？

  既然凤毓跟离尘已经是道侣，就应该恪尽道侣的责任，抓着不放对谁都没有好处。

  乖，不要说话，睡吧。凤毓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替林衡盖好被子，就这么坐在林衡身边。

  一坐一个晚上，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凤毓也不睡就这么看着林衡的脸，生怕再度弄丢了。

  林衡总算知道这人无法沟通，说什么都是废的，也懒得理会。

  反正别想自己给一个好脸色。

  今天穿这个红色的吧。凤毓很开心地替林衡换上衣服。

  我不喜欢红色。林衡拒绝。

  穿红的好看。

  你再拿过来试试，看我把不把这衣服撕碎了。林衡恶狠狠的吼到。

  最讨厌被强迫了，就连晏逢卿也不曾这样对自己。

  好好好，不穿，咱们不穿，那穿白色的吧，我跟你都穿白色的，相配。凤毓给林衡换上白衣服，又在林衡额角落上一吻。

  你能不能滚远点？林衡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

  这凤毓就是个神经病，完全听不懂人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别生气。凤毓从后面抱住林衡的腰，委屈的说：我只是太想你了，过去了每一个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可我不想你。

  我知道，没关系。凤毓笑笑：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神经病！林衡骂道。

  凤毓没有生气，随便林衡骂，随便林衡打，他只有庆幸，庆幸这个少年又如此鲜活的回到了他身边。

  即便少年现在想不起来他们的过去，心里误以为爱着别人也没关系，等他想起来了，就不会这样对自己了。

  他的林曦是个很体贴的人，善良得不得了，只会心疼他。

  滚远点！林衡操起桌上的杯子砸过去。

  凤毓也不躲，被杯子砸到了额头，瓷片割破了皮肤，流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抬手擦干血迹，凤毓走过去，将另一个杯子塞入林衡手中：还气吗？你继续砸，给你解气。

  滚！林衡气到手抖。

  打骂一点用都没有，渡劫期的修士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瓷片弄伤，无非是做出来的样子。

  第一天是这个样子，第二天还是这个样子，第三天，第四天

  整整一个月的时候，林衡要被逼疯了。

  这人什么都不做，就是整天看着他，看的他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衡无力的问。

  想你想起一切。凤毓走过来握住林衡的手，将林衡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摩擦：我不信你不爱我。

  凤毓眼中的执拗和偏执弄得林衡不知所措。

  我爱的人是晏逢卿。林衡吸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