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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第31节(1 / 2)





  她垂眸,心道过去统共只那一夜|情|事,果然男人都一样,色|欲熏心。

  “你衣裳还湿着。”

  她又推他一把,触手是一片濡湿。

  这回他顺从的直起身,由着她替她解下腰带,褪去因在雪地中穿行而沾湿的外袍,便将她箍在身前,半拖半抱的上了床幔间。

  ……

  半晌,她筋疲力尽,浑身沁着薄汗,软软的靠在他胸口,双目微阖,困顿不已。

  他餍足不已,一手抚着她光洁的背后,一手捻起一拢她的秀发在指尖缠绕,又低头咬一口她鼻尖,问:“如何?出过热汗,现下可觉大好了?”

  她双颊通红,低低哼了声,心里却觉得鼻间的滞涩感果然全好了。

  趁两人此刻腻在一处,她抬眸偷觑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大王,阿嫂她——有孕了,目下已五个月。”

  刘徇闭着眼“唔”了声,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眼皮却不由跳了一下。

  她越发仔细的观察他表情,继续试探道:“我想陪着阿嫂到平安生产……”

  这是在暗示,她不愿随他回去。

  她虽不会以为他此来,只为了将他带回,况且他清晨时,也道明了有公务缠身。可先前在曲梁临别那日他说话尚在耳边,令她不得不多一分防备。

  此刻云雨初歇,他显然十分满意她的美色,正餍足惬意,该比平日更好说话些。

  刘徇眼皮开始狂跳,积压了数天的疲惫突然统统袭来,压得他十分难受。

  这兄妹两个,真真是——如出一辙!仿佛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在赵地不受待见似的!

  他无奈长叹一声。半晌,才在她忐忑的目光下,翻身面对着她,严肃道:“我说过,此来为公事。明年恐有蝗灾饥荒,我有良方,这才来同郡守与你兄长商议。”

  他说着,忽然有半分心虚。

  此事虽重要,他却全然可以指派使者前来。可他亲自赶来,一是因郭瞿的提醒,要他好好安抚赵氏,借此向章后等人表顺从之意,二来,更是因他私心。

  “我不强求你这次便与我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沉郁道,“这两日,你勿要再总是同我兜圈子作对,可好?”

  阿姝望进他黑沉沉的眼底,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口上全是保证:“自然的,我绝不会拂大王的意。”

  心底却暗嘀咕,兜圈子或许是真,可她哪敢与他作对?

  然而看着他微颓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谁知她才应下,刘徇方才的抑郁便蓦然消散,视线顺着她脸庞下滑,唇角勾起个浅笑,意有所指道:“受了风寒,还得以热汤沐浴才能好透些。”

  他出发前便早已想好了,既然此行八成不能将人带回,不如趁着有限的时日讨些好处来。横竖是明媒正娶的妻,本就该属于他,哪有由着旁人觊觎,自己却碰不得的道理?

  她那点小心思,他已渐渐摸透,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阿姝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望着他,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却见他暗含警告的眼神,想起自己方才的“保证”,顿时又软了下来,由着他抱起,赤足踩在微热的地上,胡乱披了件袍子便抿着唇不情不愿的随他踏入浴房中。

  明明从前也未听闻他有过妻妾,怎做起这些事来,这般没羞没臊?

  第40章 探望

  浴房中有氤氲水汽, 二人在一处抱了好一会儿。

  阿姝已然有气无力,随手披衣, 眯眼望着刘徇拿了绞过热水的巾帕, 捂在满是胡茬的下巴处,直将胡须都捂得热了, 又伸手擦了擦氲了水汽的铜镜,取一把弯而利的铜刀,对着铜镜细细修整起胡须来。

  事后一同梳洗, 阿姝原以为自己会羞赧不已,到得这时候才知道,她早已累得顾不上体面羞涩,只懒懒得倚在一边。

  铜镜中,他因胡茬而平添了几分沉郁与疲惫的俊颜, 正渐渐恢复往日的和煦俊秀。

  她不由轻笑了声, 只觉望着个男子这样认真的对镜梳妆, 十分有趣。

  刘徇听见她笑声,持刀的手顿住,只觉有些恼怒, 不由分说将她扯近,将锋利的小刀塞入她手中, 扬起下巴命令道:“你来。”

  阿姝正困顿着, 被他这样忽然一扯,睡意去了大半,下意识的捏住刀片贴近仍留的胡茬, 可还差半寸时,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那小刀那样锋利,人的血肉那样柔软脆弱,万一一个不小心,将他肌肤划破,可如何是好?况且,下颌处与脖颈那样靠近,她怎敢?

  刘徇看出她胆怯,微不可查的笑了下,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握住她捏刀的小手,带着她一点一点的动作。

  刀片刮过肌肤,带出一阵粗糙不平的触感,胡茬或留在刀面上,或落在他铺在襟口的巾帕上。

  阿姝心神有些恍惚。

  女子替夫君剃须净面,原是寻常的恩爱夫妻间都有的亲密事。她再小一些时,偶尔也见过嫂子替兄长修须,兄长亦替嫂子画眉。

  可她与刘徇,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恩爱夫妻。

  此刻这般亲昵,着实令她生出几分异样的心绪。

  刘徇左右抚了抚下巴,在镜中仔细看了看,方神清气爽的抽走她手中铜刀,丢回妆奁中,凑近在她面上磨蹭两下,得意道:“如何,可还觉得粗砺?”

  方才她嫌他胡须扎得疼,此刻一片光洁,只觉有些痒。她扭头躲避,笑道:“不了不了,比丝绸还滑。”

  两人回寝房中,不出片刻,阿姝便沉沉睡去。

  刘徇仰面躺着许久,忽然翻身起来,披上外袍,轻声开门,一个闪身便到屋外,将守夜的婢子唤到跟前。

  那婢子乃赵氏之人,正是清晨时见到二人亲昵的那个。她从前未跟着阿姝去过长安与信都,原正抱着手炉躲在无风处取暖打盹,此刻一见刘徇唤她,不由提心吊胆,生怕要因打盹而受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