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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坛(1 / 2)





  收了气,我走到厕所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昨晚的嚣张。我还能清晰的记得,在高声宣布后,还用手按住金童的脑袋,狠狠地在她的头上亲了一下,直呼:“我已经盖好章了,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我的。”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张狂。真是酒壮怂人胆。我憋着得意的笑着使劲刷牙,真不敢想象金童当时是什么表情,有没有觉得爱上这么一个醉鬼,有一丝丝后悔。但是我说也说了,盖也盖了,就算她想悔棋,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此时此刻,我既羞愧又无比高兴的。其实,这些话,我是想对所有人说的。如果可以,我也许会带上大喇叭在公司楼下宣示我的主权。让大地都为之一振。

  下了楼,徐慧和思雨果真在等我们。一见到她们,昨天那些囧状立马浮现在脑海里,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热热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金童看见在我楼梯边停住了,上前直接牵起我的手向她们走过去。虽然知道她们俩也是恋人。但是关系曝光后,和金童这么明目张胆的牵手,我是很紧张的。紧紧地捏着她的手,紧紧地靠着她,不敢抬头看向她俩。

  徐慧和思雨坐一边,我和金童坐另一边。入座后,我低着头,试着用热热的手背冰凉我热热的脸颊,心跳有些快。

  徐慧将白粥递给我:“思雨熬得,养胃又醒酒。”我似个小媳妇,规规矩矩的端过来。徐慧打趣着:“昨天的事,我和思雨都不记得了。”一霎时,脸颊更热了,我的头埋得更低了,心里念叨着:真是丢脸死了。徐慧笑开了。

  文文静静的思雨这才开了口:“好了,别逗她了。”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带笑容的思雨,心里有了些释然。知道了徐慧和思雨的关系,重新审视她们,发现她俩真的很合拍。思雨不爱多说,徐慧总是能了然她的意思,不用眼神的交流,徐慧已将思雨想要的递给她。早饭时间,都是徐慧在和我们聊。她知道我还在为昨天的事尴尬,绝口不再提,而是讲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尽量让我放下不安。在她的调剂下,气氛非常舒适。金童也没有再隐瞒,好似在家里一般跟我腻歪着。

  第一次,我有了一种不为这种特殊的关系而担忧的放松感。在没有异样的目光下,金童还握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我本能的想收回去,但是才一下,就放弃了,而是回握住她的手。和对面肩靠着肩的俩人遥相呼应。第一次,我有些生涩的主动将头靠在金童的肩上,心里虽有紧张,但却十分欢喜。不再考虑他人,做最自然的自己,真是十分舒心。这一靠,靠的我不想离开,甚至还挽上了金童的胳膊,继续听徐慧天南地北的唠嗑。我看着思雨那娴静的模样,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忍受身边这五百只鸭子。

  徐慧在滔滔不绝的时候,思雨挑了快腌萝卜放她碗里,她顺势就挑来吃了,好似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一种习惯。我很羡慕。这一羡慕,我稍稍搂紧了金童。不料,金童也挑了一块腌萝卜放我碗里,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金童放下自己的筷子,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不是想吃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很高兴。看着徐慧向金童投去的赞许之光,我也有些骄傲的资本了,得意的挑起腌萝卜,十分满意的放在嘴里咀嚼,心里藏了一句话想问思雨:这萝卜,你是用白糖腌的吗?好甜。

  大家都放下筷子的时候,思雨起身收拾,徐慧也站了起来。我和金童想要帮忙的时候,徐慧摇了摇手,和思雨配合着将碗筷端进厨房。

  看着她俩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帘后面,我又向金童靠去,手心里掂着金童的手,言语了带了一丝丝羡慕:“她们的关系可真好。”

  金童撇下眼睛看着我,语气故作不悦:“难道我们的关系不好吗?”

  我仰着头,冲她傻笑:“不,比她们还好。”胃里那颗腌萝卜的糖分怕是已经融在了我的四肢百骸里,感觉真个人都快酥化了。

  吃完饭,我和金童走在湖边,虽然我俩也是牵着手,虽然也有其他人,但是,总感觉和在徐慧们前面不一样。看着平静的湖面,泛起波光粼粼,我想,那一点点不一样,是定位上的区别。朋友,恋人。我用手挡着温柔又刺眼的阳光,问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毫不忌讳的站在阳光下散步呢?

  “你在这里等我。”金童说完,还不等我多问一句,她就急匆匆的向后跑。我很乖的在原地看看水,看看船,看看山,看形形色色的人从我的身边走过。

  突然,眼前青山绿水变成了墨色,金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看太阳就不刺眼了。”我早上吃的一定是用蜜熬制的粥,用蜜腌制的萝卜,用蜜煮开的茶水。

  我向后微微一倒,一个熟悉的胸膛接住我。我借着墨镜肆无忌惮的仰视着太阳,心声从嘴里跳了出来:“好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

  金童搭着我的肩头,说出来的话也是甜的:“世界之大,我只属于你一个。”我的手慢慢的缠上金童的手,俩人的手扣在一起,好似要扣上一辈子。

  回到客栈,徐慧向着厨房吆喝了一声,思雨从门帘后走出来。徐慧三两步将她手里的东西提过来:“这是思雨酿的杨梅酒。”看着两个酒坛子,我的脸霎时就红了。徐慧又补充着:“这两坛,你可以醉上四五次。”

  我赶紧向金童看去,求援。金童却对着徐慧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谢谢。”我憋着甜蜜的气,囧的先行往楼上去。感觉自己昨日猖狂的行径可做一辈子揶揄我的谈资。

  进了屋,我一头扎进被子里,金童跟了进来:“我们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

  我翻身坐在床上,抱着腿,有些委屈的警告着:“昨天的事,你不许记得,记得也不许说,说了也不许笑,笑了也别让我看到。”

  金童走过来俯视着我:“为什么不能记得不能说不能笑?”说着,还使劲揉着我的头。

  我哼了一声:“我说不许就不许。”

  金童低下身子和我平视,眼里是十分的真诚:“好。我不说不笑,但我会记得。一辈子都记得。”说完,她凑上来,在我的嘴上也印了一下:“我也盖章了,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看着天真烂漫的金童,我搂着她的肩,嬉笑着:“我要盖回来。”这一盖,就缠缠绵绵,你来我往,不知时间兮。

  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思雨趁金童和徐慧低语时,凑到我的耳边,飞来一句:“心悦君兮君已知。不知道这名字要改了吗?”我听得一头雾水,思雨纤细的手指往上一指,我才想起这里叫心悦客栈。正想问她,思雨已经转身,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