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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2)





  “你爹病倒了。”景玄默去牵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一甩,挣脱了他的手。

  “是被毒倒了。”在清晨,皇帝老子驾到时,于皇帝身后侧的本应该是禁军指挥使歌中道,却发现换成了副指挥使。歌细黛派人回歌府见了母亲,听母亲说了,歌中道已卧床不起,症状像是中毒。

  “朝右上了岸,沿小径上山,就是玉风亭。”景玄默捉住了她的胳膊,又被她挣脱开了去。

  歌细黛挑眉,驻了步。

  景玄默重重拂袖,一言不再发,丢下她独自折身走开。

  空旷的湖面上,太子与太子妃似乎在闹情绪,四面八方的人可都是看在了眼里——太子妃不让太子碰,太子抛她离去。

  除夕之夜时,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情爱绵长的。大年初一,他们害得皇后被禁足;谁知,太子妃冷不丁又出了桃色绯闻,说是爱太子是假,爱闲清王是真;接着,又传出太子和太子妃的八字不合;太子在皇帝老子面前怒杀相术大师;皇帝老子调空了太子的兵权。一连串的变故实在太过戏剧性,善于分析政治形势的人,不免猜测:太子要急了。

  爱情的虚假,亲情的疏离,在临近登基的异常关键时期,太子怎么能不急?

  显然,歌细黛似乎没想到景玄默竟拂袖而去,便是在原地怔了一怔。随及,深吸了口气,踩着冰面快步的朝右走。丫环田田紧随其后。

  复杂各异的眼神如寒潮般,一波一波的袭来。歌细黛能察觉到来历不明的猜测,她施施然的上了湖岸,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穿过几簇篱笆围栏,便到了玉风亭。

  玉风亭在半山腰,比较偏僻,鲜少有人到此。视线并不开阔,透过密林勉强能眺望到熙熙攘攘的听晏长廊。听晏长廊是历任皇帝的书画展,足有三里。

  歌细黛一袭华袍轻裘,凭栏而立,目光迷朦的看向远处。

  冬风岑寂,那亭下美丽的背影略显单薄茫然。

  她已安静的站了很久,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枯枝上,她半敛着双眸,暗忖:他该到了。

  正在这时,便听到田田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在此,请留步。”

  歌细黛闻言,缓缓的回首看去,眼中黯然、消沉之色尚未褪去。见到来人,她一笑,恢复了她平日里的柔和温软,笑道:“原来是闲清王爷。”

  来人是景荣,是那位风度翩翩、始终在表面上尽显夏日般的慵懒、实则深不可测的王爷。

  “好久不见。”景荣笑意吟吟的定睛瞧她,简单的四个字凝聚着无数的情愫,似从胸腔再无法承受的涌出。

  “是啊,好久不见。好巧,王爷竟途经此地。”歌细黛深吸了口气,嗅到了他特有的华凉的奇香。

  景荣闲适的步入玉风亭,歌细黛下意识的朝一旁的移了移,与他保持距离。

  “为何躲本王?”景荣的眉宇间浮出凄怨。

  “那些关于你我的言论,”歌细黛捏了捏手指,淡淡地说,“王爷应该听说过。”

  景荣倏然一抹苦笑,沉吟道:“他会因此嫉妒而欺侮你?”

  “不,没有,”歌细黛的笑容明媚极了,“太子待我一直不薄。”

  “又是女子的虚荣心在作祟,让你强颜欢笑?”景荣还是捕捉到了她神情中一闪而过的隐晦,莫名的,心中陡然一沉。

  “强颜欢笑?有吗?”歌细黛诧异的瞧他一眼,迎着他的凛冽,她的视线慢慢的向下垂,唇角绽出笑意,看向了别处,平和从容的道:“王爷可能误会了。”

  “是什么让你们在宝碧湖上不欢而散?”景荣看不透这个女子,他想撕开一切去看得清楚。他亲眼看到她不留余地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的亲昵。

  “哦,在宝碧湖上啊,”歌细黛一副索性坦言的样子,娓娓道来,“湖面危险,太子向我示好,我只觉举止不能过于轻浮,便婉拒了太子的关怀。然后,我想一个人走走,太子尊重我的请求。仅此而已。”

  “除夕家宴上的示好就不轻浮?”景荣直直的盯着她,揭示道:“他在东阳殿跟侍卫下棋打发时间,你一人躲在一片清静之地黯然伤神……”

  “王爷想说什么?”歌细黛一下子竖起了锋芒。

  “本王想听实话。”

  歌细黛只是淡淡的一笑,“是的,太子这些日心绪不稳,他在意那些流言,心里难免会猜忌,却又要表现出大度,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猜忌,唯有对我发作。”她吸了吸气,笑得云淡风清,“王爷知道,我很要面子。我是很想成为皇后,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忍。”她挑眉,“人之常情罢了。”

  景荣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他熟悉的她。晚风习习,有一股冷冷的茉莉花香扑入鼻端,他好整以暇的歪头瞧她,方才他就闻到了这冷艳的香味,竟然源于她,她何时喜欢上的?

  “王爷,我该告辞了。”歌细黛说罢,便就离开。

  “来,看那里。”景荣向山坡处走了几步,拨开密枝。

  歌细黛迟疑了片刻,还是回身眺望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是山脚下的一个小岛。

  景荣道:“半个时辰后,我在岛中等你。”

  “我不能去。”歌细黛断然拒绝。

  “你必须来。”景荣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决。

  歌细黛非常冷静的道:“我不能。”

  “你怕什么?”

  “怕人多眼杂,怕胡言乱语,怕众口烁金。”

  景荣闻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越来越着迷。他凝视着她的忌惮与慎重,不禁笑眯眯的道:“只要你掩人耳目的来,就什么也不必怕。”

  “为何要去小岛,王爷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里说。”歌细黛的清醒是一如既往的。

  “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示给你看,很重要很重要。”景荣说得很认真。

  “是什么?”歌细黛有些好奇。

  “是一样让你值得来小岛见我的东西,否则,你会后悔。”景荣微笑着,信誓旦旦。

  歌细黛在盘恒着。